裁判要旨
当事人提起本案诉讼，是因合同相对方拒绝继续履行合同违约行为所致，当事人为本案诉讼支付的律师费，属于因对方违约造成的实际损失，故二审判决根据实际支出的情况，判令对方向当事人支付相应律师费并无不当。
基本案情
再审申请人洛阳市城建开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（以下简称洛阳城建公司）因与被申请人洛阳L置业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洛阳L公司）及原审第三人洛阳市P房地产置业有限公司建设用地使用权转让合同纠纷一案，不服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（2020）豫民终1099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申请再审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审查，现已审查终结。
洛阳城建公司申请再审称，本案存在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（2017年修正）第二百条第一项、第二项、第六项规定情形，应予再审。
事实与理由：（一）一、二审判决案由定性错误。案涉《意向书》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《<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>补充协议》（一）和（二）（以下简称《补充协议（一）和（二）》）包含了建设用地使用权转让合同法律关系、联营合作法律关系、股权转让合同法律关系、涉他合同法律关系，一、二审判决仅认定了建设用地使用权转让法律关系。（二）有新的证据足以推翻原审判决。洛阳城建公司提交洛阳城建开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工商档案、2016年6月14日冉某与卢某勋办公室对话录音、2016年11月15日潘萍与卢某勋的电话录音等新证据，证明双方同意解除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，冉某将持有洛阳L公司的股份转给卢某东。洛阳L公司后又反悔要地，双方达成《补充协议（一）和（二）》，双方变更履约方式，洛阳L公司又不认可自己签署的《补充协议（一）和（二）》，诉请继续履行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，违反禁止反言获利原则和诚信原则。（三）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已被《补充协议（一）和（二）》变更后废止，洛阳L公司不再享有案涉土地过户请求权。洛阳城建公司已解除对洛阳L公司占股的风险控制和制衡，因洛阳L公司选择要求履行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第八条的退款且涤除了土地过户的担保，卢龙某、卢某勋依照决议书代表洛阳L公司发出口头退款通知，该通知已经到达洛阳城建公司，冉某代持洛阳L公司的40%股权分别转让给洛阳L公司指定人员，交付土地使用权的权利义务已消灭。（四）洛阳L公司构成违约，无履行债务的能力，洛阳L公司自签订合同后一直未履行缴纳契税、土地增值税的义务，不履行过户前置手续，构成实质性违约和以不作为方式表明不履行合同，二审判决支持洛阳L公司5万元律师费缺乏证据证明。洛阳L公司提交意见称，（一）本案系洛阳L公司与洛阳城建公司因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的履行而产生的纠纷，一、二审法院将本案定性为建设用地使用权转让合同纠纷正确。（二）《补充协议（一）和（二）》并无洛阳L公司的盖章和追认，并未生效。1.卢某勋和卢某东并无签订补充协议的授权，卢某东当时并非洛阳L公司的法定代表人；2.洛阳城建开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已注销，《补充协议（一）和（二）》自始根本履行不能；3.即使《补充协议（一）和（二）》有效，双方仍是为了达到洛阳L公司持有案涉土地的目的，双方并未协商一致解除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。（三）冉某同意出庭作证不属于新证据，冉某退出洛阳L公司的股权，系洛阳城建公司恶意违约所致，并不影响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的履行。（四）洛阳城建公司主张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废止没有依据，其违反协议约定的两个月内土地过户至洛阳L公司名下的义务，不享有合同解除权。洛阳L公司享有先诉抗辩权，有权拒绝继续为洛阳城建公司垫付款项，洛阳L公司注册资本金的多少及是否实缴与公司融资能力、支付能力无关。（五）根据合同约定，五万元律师费应由洛阳城建公司承担。洛阳市P房地产置业有限公司未提交意见。本院经审查认为，洛阳城建公司的再审申请不能成立。关于案涉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应否继续履行的问题。洛阳城建公司与洛阳L公司签订的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系双方真实意思表示，不违反法律、法规的禁止性规定，合法有效。洛阳城建公司主张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已被《补充协议（一）和（二）》变更废止，经查，《补充协议（一）和（二）》与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签订主体不同，无洛阳L公司的签章，亦未得到洛阳L公司的追认，故不足以认定《补充协议（一）和（二）》已替代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。洛阳城建公司虽然已将其代表冉某在洛阳L公司中所占的股权转让，但对于转让的原因，双方说法不一致，洛阳城建公司也未提交充分证据证明股权转让后，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已经解除，故洛阳城建公司主张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不应继续履行的申请再审理由不能成立。关于律师费问题。本案中，洛阳L公司提起本案诉讼，是因洛阳城建公司拒绝继续履行《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》的违约行为所致，洛阳L公司为本案诉讼支付的律师费，属于其因对方违约造成的实际损失，故二审判决根据实际支出的情况，判令洛阳城建公司向洛阳L公司支付相应律师费并无不当。
法院裁定
驳回洛阳市城建开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的再审申请。
案号：(2021)最高法民申2218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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